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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上天堂 第22节 (第1/2页)
??杜撰得有鼻子有眼。如果本人不是故事主人公,我差点儿都信了。 ??人没有钢筋铁骨,就算死皮赖脸、蝇营狗苟如我,被捅了一刀也会疼,狼狈不堪也会觉得丢脸。 ??我也会有逃避心理,想让自己暂时不要想起裴雁来这个人。 ??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,这一下午裴雁来在我耳边出现的频率高得异于往常。 ??起头的还是何为思。 ??他办公室在三楼,最近却总往楼下跑。 ??我没忘记裴雁来到任前这家伙是什么嘴脸,可短短一段时间,他就已改头换面,明面上几乎成了全所裴雁来最大的舔狗——这个排行榜不包括我。 ??他消息灵通,听说等开庭,李阳鸣的案子一结,所里就要接下腾源国际的大单。腾源国际那边指名道姓要找裴雁来负责,说会让公司法务部全体打好配合。 ??这面子可就太大了。 ??那可是腾源国际,领头羊级别的国际能源企业,实打实的庞然大物。至于为什么眷顾我们这桩庙,原因不能再明显。 ??裴雁来一下午没露面,我按照原计划四点要跑趟市检察院。 ??我收拾好文件,正在手机上打车,何为思又不安分地聚了一小撮人,叽里呱啦八卦起来。 ??想起茶水间的事,我留了个心眼听了听。 ??“……我操,我刚刚问了我舅舅,你们猜怎么着?” ??这回是我多心,何为思的注意力已经不在我身上了。 ??“腾源国际的董事长也姓裴,有个独子,懂我意思吧?那谁关系也太硬了,轮到谁能不发达。” ??围着凑热闹的人发出一阵夸张的倒抽气和唏嘘声。 ??我听不得这孙子说裴雁来一句不是,脚尖一转就折了回去,眼睛盯着手机,“不小心”撞歪了何为思半边身子。 ??他也不傻,瞪我:“林小山,你什么意思。” ??我捏捏他的肩膀,下手挺重,说,哦,不好意思,我没看到这还有个人。 ??人这个字我咬得很重,阴阳怪气的意思不言自明。 ??何为思似乎对我的态度十分意外。我都下楼了,他还愣在原地瞪我。 ??也是。虽说我看不惯他不是一天两天,但往常都是当屁给放了,从没这么明确地表过态。我能猜到之后的日子不会好过,但这都无所谓。 ??关于裴雁来,有些事,有些话,我能做,我能说……别人不行。 ??结怨归结怨,何为思那一句话,多少我还是过了耳。 ??心脏突得一跳,像是某些预兆。 ??刚出差一天半赶回来的李笑笑刚巧在大门口撞见我,看我魂不守舍的,还用手试我的额头,嘘寒问暖的,以为我病了。 ??我当即抽了自己两巴掌,本意是想清醒清醒,却真把李笑笑吓得不轻。她一脸莫名:“怎么了这是?一天不见…你中邪了?” ??我疲惫地摆了摆手:“你就当我中邪了吧。” ??晚上回到家已经是九点多。 ??检察院公诉科的王哥比我大三岁,还算熟悉,非要叫我一起吃晚饭。我本来不乐意,但他说想带我见见嫂子,我不好再拒绝。 ??嫂子是初中英语老师,从硬件上看,配他实在可惜。但人和人之间的感情总归不能像化学方程式似的被配平,大白萝卜就是喜欢青菜不喜欢肉,根本容不得旁人置喙。 ??我喝得有点高,看着两人相携离去坐上车的背影,只觉得在街上的霓虹灯全都融在了一处,于是嬉笑怒骂也变得有滋味。 ??孤家寡人。 ??我在马路牙子边上等网约车,听见自己又念叨了一声,孤家寡人。 ??可又能怎么办呢。 ??男男女女这么多,我只看得见一个裴雁来。 ??洗去一身酒气,我躺在床上,半梦半醒间,骤然一个激灵,又爬起来摸手机。 ??在搜索引擎上搜索“腾源国际董事长”的词条,弹出来的页面里只有文字信息,没有图片。我好奇,又在社交软件上查了查,翻了半天才找到一张大型会议的合影。 ??对应着与会人员名单,我找到“裴崇”这个名字对应的那张脸。五官糊成一团,不甚清晰。 ??不知道是不是思虑太重,一些情绪触底反弹,第二天一早难以平复。 ??我企图暴力镇压。 ??其实在过去的绝大多数日子里,我的需求并不强烈。山不就我,我也不会去就山,这才是常态。可自从再见到裴雁来,我就像是重新活了一遍,身体各个机能从冬眠里复苏,不仅是那些过盛的独占欲和窥视欲。 ??但今天有点难办。 ??我背后发汗,暗骂了几句后,甚至下意识喊出裴雁来的名字。 ??随便怎样吧。 ??我自暴自弃地想,反正这是我家,反正没人会听见,更没有人会看见…… ??像是即将渴死在沙漠里的旅人,我抓起被褥,过度的呼吸让胸腔发痛,两颊带着耳后一起烧起来,近乎